见通传的宫人进殿,她眉头微蹙:“不是说了不见客?”
宫人将名帖呈上,道:“是容太妃的女侄,奉太妃之命送了抄经来。”
李繁秾。
苏裁锦盯着这个陌生的名字,犹豫了一瞬,道:“让她进来罢。”
珠帘掀起,一个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缓步入内。那女子抬头刹那,苏裁锦不由得怔住。
这人好生眼熟……像是从前她阿妹身边的侍女桃枝。
她盯着对方行礼的熟练姿态,心中越发惊疑不定,于是吩咐宫人将小皇子带到偏殿,殿中侍奉的也尽数打发了。
面前的少女跪地不起,险些忍不住抽噎。
苏裁锦难掩诧异:“怎会是你?”
外间传来往来走动声,桃枝高声道:“容太妃新抄了几卷佛经,特地命奴给殿下送来。”
她从经卷夹层抽出一方褪色的锦帕,呈给苏裁锦。帕角绣着歪歪扭扭的兰花,正是苏兰猗幼时的针线。
苏裁锦一时惘然。唯一的阿妹,已经年未见。她压低了声音,道:“桃枝,我母亲和阿妹出家,你可还在她们身边?”
桃枝含泪道:“殿下,清河公主并未出家,也并未与王妃在一处。”
“她人在何处?”苏裁锦禁不住攥紧了锦帕。
桃枝拼命摇头,几乎哽咽道:“去岁正旦元会时,清河公主扮作宫人想混进宫见殿下,被守军拦在玄武门下。若不是谢家郎君救她,她已经被乱箭射死!”
“你……”苏裁锦颤抖着起身,失手打翻了案头茶盏,苏兰猗的锦帕登时浸湿。她面无血色,道:“不会的,阿妹要见我,怎会被拦下……”
“因为皇帝不想让她入宫,不想让殿下知晓真相!”桃枝膝行上前,抓住了她的手腕,“殿下,魏王并非暴病而亡。清河公主冒死入宫,就是为了告诉殿下,他是被人害死的!”
她的声音急切而惶急,刻意压低了,被呼啸的风声淹没。
苏裁锦愕然无语,望着桃枝翕动的嘴唇,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。湿透的锦帕蜿蜒成宫墙的形状,她恍惚触碰到那年苏兰猗及笄礼时,九翚四凤冠落地的震颤。袅袅甜香混进碎落满地的哀鸣,仿佛是什么人在喊她“阿姊”。
窗棂透出的光斑映在彩绘漆屏上,刺眼的《女诫》墨迹间骤然浮现出魏王临终前痛苦的神情,通通掩埋在混沌之中。
极远处传来孩童的哭声,苏裁锦如梦初醒,被眼前昏黄的暮色晃了眼。桃枝早已离去,唯独针脚歪扭的帕子留在案头,被冷风吹得微微颤动。
外间嘈杂的人语,是傅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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