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不容置疑。江若寧垂眸應是,收起抱住他的手,為他輕輕理平肩上的披風,什麼也沒再說。怡然軒內,窗外細雨初歇,檐角還滴著水珠。宋楚楚放下筆時,指尖已被墨暈得微黑,手腕酸得發脹。案上攤著的,是抄完最後一行的《孝經》,右下角端端正正落著她的名。這是第十篇了。十日來,日日如此——天未亮便起,抄經、飲藥,除了阿蘭與杏兒,見不到外人。正收拾案卷時,阿蘭端著一盅熱氣氤氳的補湯進來,湯色乳白,香氣清潤。「娘子,喝些吧,膳房新熬的潤肺湯。」宋楚楚抿了抿唇,搖頭道:「不餓,不想喝。」阿蘭眉頭一皺。她早知這位主子的脾性,心情不順時,最愛用不吃東西來和自己置氣。十日下來,臉頰明顯削了,原本圓潤的下頷線如今多了幾分尖削,雪白的皮膚在燭下透著病態的薄紅,鎖骨線條清晰得叫人心疼。十日以來,她又常落淚,哭得多了,眼尾微微發紅,眼皮也有些腫,襯得整張臉愈發憔悴。「娘子,這是王妃專程使人送來的,多少喝一點吧。」宋楚楚聽罷手上一頓,眼底微微一暖——江jiejie……她低聲應了一句:「嗯,端上來吧。」阿蘭將湯盅放到她手邊,瓷蓋一揭,乳白的湯汁散發著淡淡的杏仁香與藥材的清甜,熱氣裹著暖意撲面而來。宋楚楚捧起湯盅,小口小口地喝著,溫潤的湯汁順喉而下,帶著微微的甘甜與清香,彷彿一點點溫熱地浸入心底。阿蘭忽然發現盅底的錦布下似乎鼓起一層,指尖一探,摸出一張細長的紙條。她眼睛一亮,壓低聲音道:「娘子,妳看!」宋楚楚展開紙條,只見上面寫著:「勿再傷己,在王爺眼裡,平添一分任性。」字跡娟秀,筆鋒收斂而沉穩,正是江若寧的手筆。她微微紅了眼眶,指尖在那行字上停了片刻,彷彿能透過筆痕感到那人的用心。腦海中忽然閃過今晨抄經時的那一頁——「身體髮膚,受之父母,不敢毀傷,孝之始也。」十日來,她一筆一劃抄下這些字,可直到此刻,才真切地覺得,那墨跡像是沉沉壓在自己心上。她尤其想起,自己在爹爹面前狼狽受傷的模樣——鬢髮散亂、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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