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影子凝结在黑夜里,如同坐落为一枚顽石,他不置可否,只问道:“我输或者你输会怎么样?”李忘生面色不变:“我不知道你家的地址。”前半句还是诚实的阐述,“但幸好还没忘记我家的。”后半句就有一些含着笑意的揶揄。方宇轩低低地笑出来,叹了一声:“你啊……”他理应因李忘生话中的纵容而窃喜,但此时他却有些难以忍受这种隔靴搔痒一般的机锋和矜持。方宇轩偏过眼,转向那只孤零地点亮了cao作界面的手,放任自己的五指攀索着一路踱进李忘生的指缝中,彻底将它拢进手心。“我是客人,可握住方向的人是你,”方宇轩些微地低下头来,搛着那只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,以单手扼回镜腿,妥帖地攥进李忘生掌中,镜片上霎时浮起一片昏蒙迷绰的指印。再探眼望回来时,他视线中那些举重若轻的欲求,便像是一块沃了热水的湿布一样,带着二人向背相贴的湿热的抚触,押上他的眉心。那些吐息丝缕交接,也如同拧出的水流,细瘦地在他面上奔纵,车厢狭窄,是在其间连交睫之间眼光的生动也无处遁形的网。他翻手合上彼此十指,彻底锁住手里人借以明鉴的两枚透镜,“忘生,你肯么?”李忘生报以一笑,他说:“宇轩,我以为你叫我来,是知道我愿意载你去。”他轻叹道,“到你想去任何一处都可以。”方宇轩一怔,李忘生已轻轻倾过身去,仰起脸来:“你是来做主的。”仪表盘的微光在他的眼窝搁浅出一小块裸露的赤色而沉郁的亮斑,“或者需要这样一个理由,譬如你出差太久,家里积灰结网,而我恰好有一间收拾妥当的客房。”他笑起来,夜色喑哑失声,很好地修饰了他笑里不良于行的诚实。也存在这样的可能,他的笑因地制宜,落入每一个人的眼里都佐以细微的校正,以应对不同的索求。李忘生没有阖眼,他直直望进方宇轩两瞳中,像是要把里头憧影间趋避的念头钩拎出来,不及方宇轩反应,已在他吐息一滞的同时,吻住了他的下唇。这实在是一个过于纯熟的吻,舌尖粘附的瞬间便如生根一般无端而自发地探进齿关,令舌苔味蕾在猝不及防间尝到属于另一个活物的器官的味道。原来吻与吻之间交换的竟是这样直白且原始的感官。方宇轩感到自己的两颊在发热,在吞咽中回应他的索吻,像两条游蛇的互搏,他的全副存在都矮化浓缩,仿佛所有知觉都投注在此刻舌尖交尾纠结之间,精神进入象征之界限,而主体已被阉割,遗留在原初位置的唯有这一个器官还在负荷运行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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