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,就着窗边案几奋笔疾书。敏娘接过一看,改了几个药材的剂量,又增添剔除几味。宝知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她的谨慎,敏娘不敢直接给出去,又不愿叫县主起身查看,只把眼觑惠娘。惠娘咬了咬牙,捏着药方去了外间:“芹雅来,跟着白芷去小厨房煎一服来。”芹雅“哎”了一声,忙跟上小童的脚步。等钻入半月罩内才发觉宝知的脑袋被扎成刺猬。陈姑姑面无表情地下针,几个搓捻针末,宝知本蹙紧的眉心就缓缓平复。宝知从小到大经历过数次病根发作,只要喝了药,把自己捂得热乎乎,第二日起床就无事,故而强撑着力气嘱咐了府里事由,转头就在床帐里睡得昏天暗地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迷蒙地睁开眼,稍歪了歪脑袋,还是觉得昏涨。她心想,看来还要再休息一天。随着五感回落躯干,宝知才发觉有人一同待在床帐之中,就跪坐在床榻前,握着自己的手。“容启?”她适应了黑暗,勉强分辨出来人的五官,却惊讶地发觉男人在黑暗中默默落泪。“我不是嘱咐了丫鬟把旁院收拾出来,你怎么还在这?若是过了病气可不是开玩笑的?”她不是伤寒,不会感染,不过是生病的人找的理由独处。“宝知!”邵衍未料到她在这会醒来,惊喜万分地摸了摸宝知的脸,发觉还是滚热一片,钻出帐子拧了帕子。床帐一掀一合间,透出寝居里微弱的烛火,将男人的脸打得光亮。宝知精神缓了许多,眼压也降了不少,只微微揭开眼皮去瞧。他身着寝服寝鞋,一直很用力地抿嘴。宝知心口一酥软,得意得很:瞧瞧,没有我,他就无人庇佑,真是可怜见的!我可是要快些好起来。亮闪的泪光在凤目下侧卧居,低头拧帕子时,肿胀的卧蚕承不住泪泡,啪嗒就打下一滴,将金盆池砸出圈圈涟漪。邵衍吸了吸鼻子,小心抬眼望拔步床一瞧,在床帐的缝隙里瞧见妻安生闭着眼,便自己杵起手肘,歪着脸将泪痕胡乱擦干净。平复了些许精神,他才敢钻回帐内。“怎么是你在这里,丫鬟呢?”宝知轻声问道。邵衍驴头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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