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文鸢现如今坐在这里,穿着勉强蔽体的男子服,已学会生食鱼rou,与所谓“待我细致”应得的境况,有很大出入。去过一趟池水,文鸢依旧唯唯诺诺的。晏待时沉吟着,半天问出口:“在宫中,你自以为还有亲人吗。”“为什么这么问呢,”文鸢像做错了事,连忙努力数人,“父皇,几位夫人,赵王兄,郿……”她语塞,发现自以为的亲人似乎与这些人无关。这时来风。榆树枝断了,从晏待时怀里滚到文鸢怀里,刺她一下。文鸢正黯然着,想要挑开树枝,晏待时先动作。他手多伤,青筋与苍白的纹线,伸开指头能够覆盖文鸢半个胸膛。两人静听冷风。“松手。”晏待时的语气不强硬。文鸢抓住晏待时一根指头,没让他抽走,而是埋进他的掌心——上次递出的是箭,这次则是自己。晏待时感到手里有一点湿。他从来不喜爱柔弱的人物,当下却内疚了,顾左右许久:“是我不好。”文鸢摇头。其实,她骗了他。“我骗了他,故意害他,现在我自食恶果了。”奔逃时,文鸢想起不久前的事,频频回头。晚馆在北,已经看不见,能看见的是江玉绳。江玉绳杀不了晏待时。盗剑时,息再离他十步远,正系披风。江玉绳吞咽口水,抓紧错金柄,听息再的冷言:“不懂剑术,持剑接近晚馆中人,只能送死。”“大人难道不记得晚馆中有两人?”“哦,”息再一身斑驳,往江玉绳处去,“你要把剑给文鸢公主?”“是。我要当着一人的面,将剑给另一人。公主把握了那人的爱憎心肠,由她自愿杀他,那么他连动都不会动一下。”江玉绳只顾说,回神时已经与息再脚尖抵脚尖。“你踌躇满志,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?”灵飞令美而无情。“不怕,”江玉绳抓紧背篓,“大人今天告家,灵飞行宫已不是大人的了。”息再顿了一下,笑道:“说得好,你去吧。”数日前,江玉绳摸到前殿,告诉息再北部林中藏箭。息再虽比栾大迟一刻找到,却因此防备,没有受伤。这次放任,被息再算作之前的奖赏:“今日灵飞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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