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那嗷嗷待哺的巢中,得以生息,得以繁衍,或许也是自由。然而我以为的自由,不是肆意奔跑,不是欢乐,不是从束缚中解脱,不是像鸟儿一样飞翔,不是像鱼儿奔泳,不是挣脱地心引力去往那十万米高的宇宙,不是超脱世俗……我以为的自由,是如我以为的孤行者那样,有明确的目标与不得不行进的理由,如此,目标就成了坚定的手,握紧了把手,越是遥不可及的目标越似拉了长长的细线,我就成了空中的风筝,在名为时间的风里守持着平衡。我所以为的自由或许不够自由,相对自由,甚至谈不上不自由。但我以为的自由,目标在哪就在哪飞,遥不可及的目标成了身心的锚,目标不是终点而是自由的起点,犹如风的时间怎么吹也吹不走那锚定在风中的自我。我以为的自由,目标实现与否并不重要,但有没有目标很重要,目标够不够长远很重要,目标够不够坚定很重要,在无序的风中守持着。那些随着风到处去的人,看似自由,但相对于脚下的风而言没动;那些随波逐流的人看似自由,但相对于脚下的水而言没动。而看似一动也不动的风筝,相对于风而言跑得很远很远,看似不自由,其实在自由。人终会老、会死,倘若可以,在人生终末我想以自由人的身份死去,无论孤行与否,我要有一个让我得以自由的目标,无论实现与否。我当在时间的风里守持自我,如此我需要一条线一个把手,一只坚定的手。囚不住我的,我不想做随风而动的人,不想做随波而流的人,我会有一个目标,会有不得不行进的理由,我会成为雨中的漫步者,我会的,我会得到我所以为的那种自由,我终将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死去,我应当如此,我必须如此,我是以如此。